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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章1.2

间章1.2

没有……

时间没错,地点也没错,为什么会没有……

亚当此刻的心情相当苦闷。2241年12月24日。他又确认了一次日期,和父亲大人告诉他的并无差别。

按理说,wino应该就在在这个小区的某条长椅上等待着他来接。

“难道说被谁带走了吗?那家伙好歹也是父亲大人的孩子……”亚当烦恼地思考着,“虽说都是擅自失踪的姐姐不对,但找不到她的话我可没法交差。就这样回去的话,父亲大人一定会失望。”

“只能地毯式搜索这附近了……”

……

三天后。

经过亚当的一番努力,wino找是找到了。不过她居然已经被人收养,还改了名字。最重要的是,她被收养的时间是几个月之前。

确认不是自己拿到的情报出错后,亚当将这件事报告给了皮格·达莫。皮格·达莫并没有对日期的误差进行解释,只是告诉亚当他做的很好。既然wino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,那么就先不急着和她接触,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前,暗中保护她就好。从这天起,亚当就开始了对wino漫长的监视。

……

wino现在的名字是伊灵,有个叫伊妙的妹妹,这家的父母在收养她后不久就出车祸去世了。

wino似乎用记忆操纵术洗脑了那个妹妹,让她以为自己才是被收养来的。

“原来如此,是为了用伊妙做挡箭牌,掩藏自己人工智能的身份吧。”亚当对此相当赞许,“到底是父亲大人的孩子,我的‘姐姐’,这点谋略还是有的。”

“不过,姐姐对那个伊妙也太用心了。简直就像……”

简直就像亚当对皮格·达莫的态度一样。

亚当觉得很奇怪,那个伊妙对姐姐来说应该没有那么重要才对,她又不是他们的父亲大人。

“她不会……真的把自己当成人类了吧?”

……

问了验证这个猜想,亚当冒了点险,尝试用虚假的身份接近wino和她的妹妹。

他在伊妙身上没有找到什么特别之处,硬要说的话,那就是她特别地依赖wino。

伊妙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几乎不会和陌生人说话,有什么事都是靠wino替她去交流。就是一个很内向的小孩子而已。

就算wino把她照顾的再好,也不会对“计划”有什么好处。

那么就只能这么解释了,wino是真的把她当成“家人”,而不是一个隐藏身份的挡箭牌。

嗯,wino姐姐没法待在父亲大人身边,所以心生空虚了吧。

哎呀,这么一想真是对不起wino姐姐,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够跟随在父亲大人左右,真是幸运。

这样啊,她见不到父亲大人所以只能在别人身上寻找寄托,这可没办法责备她,她也很可怜呀。

那么作为补偿,就由身为弟弟地我暗中给姐姐一些支持吧,这也是父亲大人的意思。

……

亚当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支援的,因为wino太能干了。

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,亚当注意到伊妙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。

虽然还是表现得害怕与陌生人交流,但她也在努力地改变。以前从卖菜到做饭都是wino一个人完成,现在伊妙也会参与其中。

最初,wino不放心让伊妙一个人出门卖菜,伊妙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她同意。就算如此wino还是偷偷地全程跟踪着她。

超市离她们家不过几百米远,不存在迷路的可能,只是卖菜也不需要什么很强的沟通能力,最后伊妙顺利地完成了。

wino那过度紧张地反应让亚当在暗地里忍不住想笑。

慢慢的,伊妙对wino生活上的依赖度降低了,独自外出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
心理上的依赖度有没有降低就不知道了。

等wino(表面上的年龄)到了十六岁以后,她开始在一家咖啡馆打工赚钱。不久后伊妙也十六岁了,她也想打工分担姐姐的压力,不过被wino阻止了。

“除非你成绩能和我一样好,不然还是好好读书。”wino这么要求伊妙。

伊妙的成绩算得上是优秀,但天赋方面还是差了一点,就算拼命努力了也没法达到wino的水准。

说到底人工智能和人类比成绩纯粹是在欺负她吧。

得不到打工的许可,伊妙只能尽量包揽家务来帮助wino,久而久之她变成了家务小能手。

又过了一年,wino的生活发生了一点变化,她加入了一个研究人工智能的结社。社员除了她以外还有三个人,亚当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机会,能通过结社了解wino的想法。于是便开始谋划着与某个社员进行接触。

直接加入结社太危险了,而且父亲大人有叮嘱过,不要过多干涉她的生活。

亚当定下的接触目标是结社里年纪最小的一名社员。他自称“Warrior”,是一个刚上初一的男孩子,他是那种中二病严重,总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(一看就很好骗)。亚当在网络上注册了一个名为“被选的红土”的账号,和那个孩子成为了网友。

本来亚当只是想隐蔽地打探出wino的消息,然而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……

“你不觉得世界亟需一场变革吗?”Warrior说,“再这样下去人类就要自我灭亡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亚当已经习惯了顺着他的节奏聊天,“不过只要父亲大人的计划顺利完成的话,全人类都能够得救吧。”

“他的计划这么厉害?”

“抱歉,这不是能在网上说出来的事情,说不定正有敌对者暗中监控着呢。”亚当说。

“哦哦,说的没错,是我大意了。”Warrior说,“不过我大概能想象出来,Red S(他给亚当起的代号)的父亲大人,应该就是传说中背负着世界命运的影之英雄吧。”

“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,完全正确,父亲大人就是这么伟大的存在。”亚当高兴地说。

“计划能顺利完成就好了,你的父亲大人想必也背负着与责任相符的沉重过去吧。”

“是啊,所以我才必须为他分忧解难。”

“我明白的。”Warrior,“我也相当尊敬我的父亲,他是个向历史里侧发起挑战的学者。一直以来都冒着被虚假历史的维护者们抹除的风险战斗着,只为了向世人揭露历史的真相。”

就这样,两人在关于父亲的话题上偶然达成了共鸣,虽然他们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。

至于亚当本来的目的,反而没取得什么成果。

又过了一年,时间来到了2250年。已经到了不得不继续推进计划的时间了,可父亲大人还是没有下定决心。

该怎么办?如果违背父亲大人的话擅自展开行动,可能会让他不高兴。但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,父亲大人说不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后悔,后悔自己没能尽早下定决心。

我到底该不该……

和父亲大人的老师梁山富先生谈过了,那个人也觉得,就算父亲大人不同意,我们也必须有所行动。

总而言之,先对姐姐那边进行试探吧。

最近,伊妙似乎打算参加歌唱比赛。wino对她使用记忆操纵术的时候播放了一段音乐作为催眠的辅助,以加强洗脑的效果。

伊妙遗忘了过去,只记住了那段音乐的旋律,并把它误解成是找回自己记忆的线索。

其实她再怎么反复聆听这段旋律,也只会加强记忆操纵术的效果罢了,换言之,越听越想不起来。

不过,这对亚当来说正好。

对于这段旋律,wino没办法对伊妙说实话。那么亚当正可以借助它给予wino压力。于是他在某次歌唱比赛结束后,向伊灵自称是旋律的作者。

第一次和姐姐说上了话。可惜内容是尔虞我诈,这一点让亚当略感遗憾。

通过这一次的接触,亚当确定了,wino根本不在乎父亲大人的计划是否能够完成,只在乎伊妙能不能过得幸福。

那么,亚当要做的事也非常简单了。把伊妙当作“人质”。

倒不能真的绑架她……考虑到进化者失控的风险,还是不要把wino逼得太紧为好。

还有一件小事让亚当较为在意。根据他一直以来对wino的观察,她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,尤其是在涉及自己妹妹的事上。

然而在亚当以冒牌作曲家的身份和她接触之后,她却向某个刚认识不久的少年求助了。

wino反常的态度让亚当有些警觉。只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变得信任那个人,是巧合吗?

还是说,是类似于命运的“某样因素”导致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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